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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將折疊作形式.....

摺疊建築的手法導向三個建築史上重要的意識轉舵: 妖嬈的形式、隨機的過程、錯綜複雜的組合。』.........格雷 林恩 Greg Lynn《摺疊建築 Folding in Architecture 》


現在的建築界有一種毛病,那就是淺白地將折疊當作建築的形式手法,而無視其真正意涵。『摺疊建築』一詞起源自解構主義,而成為其後建築上的一個重要語彙,『摺疊』開始逐漸成為建築的形式概念可以推自1990前期開始,從傳統的摺紙演進而出現摺疊建築,並且在1993年由美國建築師 Greg Lynn 出版的《摺疊建築 Folding in Architecture 》得到了概念的終結。當德勒茲 (Gilles Deleuze)將 雅克·德希達 (Jacques Derrida )的語言學上的解構與複雜性轉化為空間形式上的解構與複雜性後,建築的發展轉向碎片化的關係之中,而由無數碎片、連續變化而構成完整形式。Lynn得出folding是保持並表現場地非同源特性同時又保持平滑性的工具。摺疊建築將這些碎片化連續起來,同時似乎能解決建築上碎片化無所適從的徬徨,在設計過程中高度的隨機性並產出形式的統一性,而成為一種可見及可模仿的手法。摺疊建築的手法進而導向三個建築史上的意識轉舵, 妖嬈的形式 voluptuous form、隨機的過程 stochastic process、錯綜複雜的組合 intricate assemblages,使得當代建築往這三個方向發展。這三個結果在形式精神、思考程序、組合建構等三個建築的基本層面上對立挑戰於建築中理性主義的精神,而這三個面向卻是關於建築是什麼的根本思考。


摺疊建築作為形式手法,是否成為好的建築的關鍵仍在於是否整合性的回答了建築中的所有『思考碎片』,這些碎片可能是結構、環境、歷史、構造、動線、活動、空間,摺疊建築是看似隨機但卻是充滿思考與設計的適應性結果,摺疊建築不只是外顯的表面形式與手法,關鍵在於『摺疊』是否整合地回答了這個建築中各個面向看似是碎片各別卻又獨立的要求,而不是錯誤地將折疊視作形式手法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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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所繫之處 lieu de mémoire

『我們探究的不是那些具有決定性的事物,而是他們將造成的影響,不是那些被記憶或被紀念的行動慶典,而是他們留下的痕跡。不是為了研究事件本身,而是了解事件如何在時間之流中如何被建構,.....總之,不是死後復活、不是重建、甚至不是再現、而是一種”再記憶“。是記憶不是回憶,是現在對於過去的全盤操作與支配』。 …… 皮耶 諾哈 Pierre Nora 法國歷史學家 《記憶所繫之處lieu de mémoire》 法國歷史學家 皮耶 諾哈(Pierre Nora)在《記憶所繫之處》lieu de mémoire一書中曾述:『我們探究的不是那些具有決定性的事物,而是他們將造成的影響,不是那些被記憶或被紀念的行動慶典,而是他們留下的痕跡。不是為了研究事件本身,而是了解事件如何在時間之流中如何被建構,.....總之,不是死後復活、不是重建、甚至不是再現、而是一種”再記憶“。是記憶不是回憶,是現在對於過去的全盤操作與支配』。 記憶或是再記憶的建築, 雖然會是這些物質實體與非物質效力的總合,但實際上建築在記憶一事上所能做的卻極其困乏,魂縈夢繫關鍵最終還是回到建築中的文學這件事來了,既然是“再記憶”必然會是現下的創造,而非已經過去了的回憶,若建築無法提供再記憶的機制、活動背景或生活場域,創造出給當下人群的意義。當代對於舊有歷史建築不是採靜止保留的古物觀點,而是帶入更多當下活動使其再生利用,但對於建築中的再記憶這件事,關於建築對應文學與歷史的形式上,在再記憶這件事上,仍舊留有一個極大的縫隙。

心性 or 數位

『參數化設計的核心在於,構成建築的元素變得可調節、多樣化、可以相互適應。它們能根據外部環境和內部使用狀態進行靈活調整,與前代建築更為固定、單一的理想範式相比,這是最關鍵的區別。』 .......帕特里克·舒馬赫 Patrik Schumacher   很多建築表面上是數位實際上卻充滿心性,數位是否最終仍會受制於心性或是能獨立地展現出一種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數學個性,這是一個存在建築中關於數位與心性的矛盾命題。 數位建築在現在並非是什麼新穎的想法,數學上開始對於非線性的探索也早在十六世紀,起始於對於生物上有更多無法以線性解釋的現象探索。而衍生到建築上卻是當電腦繪圖技術發展開始,才能將數學轉換成為可見的形式變化,因此才能具象化的成為建築設計。而數位建築晚至 1980 年才開始發展,在軟體中能操作出面與體的形變,而開啟了非線性在建築上的實踐。 在數位建築的領域中,或許拜軟體之賜,因而發展出了具有液態特質的建築形式,液態、流動、囊體、黏菌、肢節等創造性的形式。而在這些發展中或許可以說分為了兩條與不同數學模式有關的路數,一個是以數學參數為導向的發展,由 Zaha Hadid 的接班人 Patrick Schumacher 所領導的 CODE (Computational Design Research Group) ,以形式語言及軟體開發來解決並實踐複雜的自由建築,在 2012 年出版的《自我生成建築》 (Autopoiesis of Architecture) ,以參數式設計創造出了可實踐的建築,仍沿著數學與幾何的生成邏輯,以規則可拓展曲面、折疊平面、拓墣優化等路線,以數學線性變性的模式生產建築,以單一小的數學模式演化成為一大的建築,或許較為簡單的理解方式是,在一個建築中納入複雜的數學公式,透過參數加以放大縮小的組合模式,而兼顧建造的實際需求。而另一極的發展則是以法蘭克蓋瑞( Frank Gehry) 的自由線性模式,在設計的過程中,先製造具象的自由模型,再以以航太工業使用的繪圖工具捕捉還原其曲線,完全的以心性的自由來創造建築,如同雕刻家般的削減捏塑形式,完全以『心性』引導的設計過程,無任何的公式,只是純粹的自由表現形式創造,數位是實踐心性表現的工具。這兩種數位設計路數,可以說是在嚴謹的數學理性與自由心性的兩端。

通用空間 Universal 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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