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 is more 少即是多』.......密斯˙凡德羅
『less is a bore 少即無聊』……. 羅伯特˙范裘利
『More is more』…… 艾瑞絲·愛普菲爾
建築除了形式之外,材料這件事是引導建築設計思考的重要關鍵,每一個建築設計都要面對著選擇材料了徬徨,在哪一種材料之間、在多與少之間的思考選擇。尤其是材料這件事,對於建築師而言更幾乎是基本信念,於是每一個建築師必然都會有著自己對於材料的信仰,有的建築師如安藤忠雄從一而終的使用清水混凝土,有的建築師如伊東豐雄游移在各個材料之間,有的建築師如妹島和世甚至企圖要消滅材料的物質性,有的建築師如設計京都車站的原廣司則又似乎企圖用盡天下的材料。這個少或多的基本建築命題,甚至是更先於形式之前就會出現的設計選擇。
是什麼因素牽引著建築師思考單一或多元材料的選擇?材料思考的原點在哪裡?建築史上應該可以說是使用過最少材料的建築師安藤忠雄,他使用單一材料的思考在於,他認為單一的材料才能使空間這件事,在無干擾的狀況下被感知,排除了材料的語言性負擔,空間的意念才會明確。以《反建築》這一概念實踐在建築中的偎研吾,則是提及了『材料讓建築消隱』的概念,在他的作品中每一個作品只單一的使用一種材料,並專注的在創造這個材料的實構築新貌,而因此構築的本質才能被清晰的傳遞。在極簡主義建築中,除了材料的極簡用少之外,也關於材料的『純粹性』呈現,極簡主義壓抑著對材料的過度修飾,而提倡材料本質的呈現,這樣的設計提高了人對於材料之美的察覺。這與《民藝論》的柳宗悅所提倡材料的本質美感立論相同,以材質的本質美感,來提高人對於美的細部覺知。
而持反向論點的後現代建築理論家Robert Venturi,則提出了『 少則無聊,多才是多』(less is a bore, more is more),頌揚著拉斯維加斯的風華與獨特,試圖平反商業消費主義建築的惡名,正名了『多』這個向來是人心中也存有的渴望。而原廣司的多,則是以獨特的離散都市理論與村落觀點,在他知名的京都車站中,以多元龐雜的形式與超過五十種的石材來構築空間立面,以多來呈現出空間的異質性,以至於能產生多樣而豐富的場所經驗,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大江健三郎如此描述京都車站:「好像是眾人聚集且充滿活力的家。置身其中,彷彿在感受著甚麼,給人一種戲劇性的體驗。」原廣司一直以來對世界聚落的廣泛調查,而產生對「生命的多變性」的體驗,原廣司說到:「所謂的建築並不只是去建造出真實的世界,而是更進一步地去創造出某種幻想才行」。的確對於一個京都車站如此龐大量體的建築而言,我們實在很難想像如果它只是由單一材料所建構,所將會產生的機構性單調與壓迫,這樣的多建立在關於都市的幻想與巨大尺度上。
但無論是多或少的何種選擇,對於那句Louis Khan:『磚說:我想要成為拱』,建築上卻是都有著一致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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